白宁氏

策瑜//峰霆//伊辛//鬼使//
楼诚//福华//权瑜//爱客//
宇纲//彬硕//尊礼//伏八//
薛之谦//
同好一起来玩~

【大薛/古风】江湖骗子(天师×少爷)

南北圈最近甜得我一愣一愣的没见过这么会玩的正主和这么甜的圈……羡慕您们……

看文的时候看见很多好看的古风衍生,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虐……于是依旧因为手痒痒了……这俩古风也很有feel为什么要虐(哭)

于是写个he给自己过个瘾

可以配合bgm《此生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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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那难渡的情劫,我便是那求而不得苦。”           ——骗子天师

【大薛】江湖骗子
(薛招鬼体质设定)

桌上放了两盏茶,白瓷浅口,一浊一清。

茶叶在茶水上浮着打转,热气腾腾地冒着悠长缓慢的暖烟。椅背上的手压着节奏敲到第六下时猛地停住,顿时屋里唯一的声响消失,只余下一片诡异的安静。

天师起身面容严肃,握着手中桃木剑习惯性的打了好几个转才直指前方,回头冲身边人喊道——“睁眼!”

此言一出没多久,只听一声闷响,桃木剑尖所指的方向现出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黑影,眼见这情形不利,便捂着刚刚被刺伤的胸口从窗口跃出,逃得狼狈。

“呦,跑得倒是挺快,都快赶上曹操啦。”

天师不屑地笑了笑,收起手中桃木剑背在背后。拿着拂尘扫了扫身畔,冲还坐在椅子上缓神的薛少爷挑了挑眉。

“生死攸关,人家不跑等你搞啊!”

茶杯不如方才烫手,薛少爷看着那挑眉的得意模样心下一片兵荒马乱,随意应付着便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方才捉鬼的紧张思绪才得以缓和。

薛少爷翻白眼,就是捉鬼的紧张思绪,不是别的乱七八糟的。

大天师又看着他笑,有样学样地也端起桌上凉了大半的茶饮下,两人便推了门朝外面走。

不知是先天缺了德还是前世作了孽,薛少爷一生下来就同常人都不一样。出世那日天外风雨大作,百鬼横行,差点把薛家围得进不去出不来,所幸有位得道高僧路过除了群妖,说这孩子命薄招鬼,而今尚小还不至出事,大些怕是得伤及性命了。不过十岁那年会遇上一位有缘人,此后再不用怕被鬼纠缠。

于是,薛少爷十岁寿辰当天在山林里迷了路,差点掉进妖堆里被当成干粮时,大天师便从天而降了。

俗话说得真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彼时年少无知的薛少爷看到抡着桃木降妖剑为他杀出一条血路(并没有)并且送给他一枚护身玉佩当定情信物(并不是)时,就认定了这人是他独一无二的盖世英雄。

“我是上天派下来助您渡情劫的。”

“情劫?”

大天师轻抚着手中拂尘,一脸的浮夸地高深莫测。

“你只管听我的,天机不可泄露。”

一个招鬼,一个驱鬼,小命救着,小心思端着,从此薛少爷身边多了一个为他渡劫的天师,再没被鬼近过身,相安无事得一晃,腰间玉佩一戴就是十余年。

大天师日子过的滋润,天天躺在自己的竹屋里闲得不行。平时就喜欢跟街坊耍个嘴皮子给小姑娘小寡妇开个光什么的,三天两头净干些不靠谱的事,连街头随随便便看过几页书就敢自称崂山道士的二狗都来找他比划拳脚。天师次次都神神秘秘得把人拉到一边去,眉飞色舞得说哎呦大家不都是为了生活嘛。

旁人只当他是个这儿混混那儿混混到处昧着良心摸戳三瓜俩枣的江湖骗子,但只有薛少爷知道,他真的是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

但是别人不知道也好,那便是他一人的神仙了。

“要是您晚睁眼一秒,这会儿生死攸关的可就不是人家喽~”

大天师这会儿刚收了妖倒像个正牌天师了,头边几络辫子张扬得甩来甩去。两人出了醉仙楼才发觉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天师撑起了伞,拉着薛少爷离他近了点。

“有你在,我怕谁啊。”

薛少爷眯着眼睛冲他笑,大天师忽地感觉这四月的天儿热得慌。他看似不经意地把那靠过来的人往边儿上拨了拨,握伞的手却跟过去遮住了薛少爷的头顶,自己晾在外边儿的半个衣袖只好落在雨中,沾染了些雨水。

街边店铺顶被雨滴敲出了清脆的响声,一点一滴,合着心跳声愈来愈快。

薛少爷看着他,眼都不眨,一字一句的说,大天师,我要成亲了。

大天师没来由的烦躁,这可不得了了,这得出大事啊。他躲避着薛少爷的目光,又往后退了退,手却伸得笔直笔直,这画面看起来有些可笑,执着的远离,执着的怕薛少爷淋着雨。

雨越下越大,伞下两人气氛诡异,明明大雨的天,却觉得落下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薛少爷又开口了。

可是我喜欢你。

天师说,哎呦巧了,我也喜欢我自己。

薛少爷语气不对,似是央求,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

天师这才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

“我跟您没那个意思。”

薛少爷不死心,你骗人,你就是喜欢我,你特别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干嘛跟我这么久。

“我跟您不是因为你那劫么……”

“我情劫一过,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大天师答不出来,或是不忍心答,有些局促得看着他。

伞外细雨朦胧,街边石阶上青苔茂密,鲜艳得透着翠绿。

“那我不渡劫了,下辈子就还能见到你。”

伞下薛少爷突然抓住大天师握伞的手,凑过去啵得一声亲在他脸上。

天师手一抖往后缩了一步,眼前人面红耳赤得用那双含情大眼瞪了他一眼,身冒着雨跑了。

“您……”

天师被瞪得一愣,被那双瞳剪水般的模样晃了神,只觉得心被牵扯着跳动了一下,接下来就是无休无止的失落。

脸颊上那惊心动魄的温存犹在,手脚却凉了个透。

他回想起从前的琐事,那时薛少爷还不是薛少爷,他师父狠心把他推到凡间,说你空有一身本事总不能赖在这享清闲,为师算到此人多灾多患,情劫难渡,应是功德圆满姻缘佳,却饱受求而不得相思苦。

天师本没多想,只当是凡间游历积德行善了,却不想刚见那人第一世就被揪着头边留的辫子亲了嘴,天师彼时看不懂这阵仗,一把给人推开说了几句,几天后那人就眼泛泪光的去成了亲。

那日吉时丧着脸的新郎领着迎亲的队伍进了小姐家,大天师坐在对面房顶上磕瓜子,“啧”得一声,总觉得自个儿师父是在耍人玩。

后来果真验证了,在对面房顶送了不知道第几世的薛少爷成了亲,大天师心糟糟的回去找师父。

“您老人家是不想让我好过吧?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不管!我跟这人不想有关系了,您要办事赶紧找别人。”

“哎呀,你不管他他是要死的是没有轮回的了。”

“那我也……”

大天师突然想起那双大眼睛。

看着自己,然后放大……放大……近在眼底……然后嘴上感觉……

唉,算了算了算了呦呦呦呦……

多好看啊——以后看不到了不就可惜了了……

这话听着别扭,但事实就是这么不省心,反正人薛少爷就是不管轮回了几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千分之一万就是瞎了眼要看上他大天师的。

一世错,世世错,错上加错,世世相遇,世世别离,他早已明了,师父当初为何让他来。

他就是那难渡,他就是那求而不得苦。

薛啊,我便是你的情劫。

但是,我得帮你渡劫啊。

薛少爷今天自打进了园中就未说过一个字,一个人坐在边上饮酒,目光看似聚在台上,实则飘忽不定,心思没半点在那新来的貌美戏子身上。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成亲前的人都变这样了?柳老板坐在旁边,有意无意的瞥着平时聒噪的主儿,多年立世处事,若连这点儿魂不守舍的模样都看不透,他可就不配被人称一声“老板”了。

“怎么了?不和谐啦?”

酒杯被搁在桌上,柳老板早已摆好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可惜开门见山的问话却并没有激起薛少爷的兴趣。

“你有事得跟我说,说出来能舒坦些。”

“……”

“……怕什么啊,不行咱补补?我认识一个很有威望的大夫。”

“……”

直至问到无话可问,薛少爷硬是把嘴闭了个严严实实,不给任何套话的机会。

柳老板只好作罢,这小子倒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他摇了摇头又拿起了自己的酒杯斟满,侧身看着台上,心里暗道这新来的果然还欠点火候,明日得让他早起一个时辰练功。

那台上戏子握着折扇咿咿呀呀了半晌,薛少爷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兴致,只觉得自己原先怎么就喜欢来这些个吵人的地方。他把酒杯搭在唇边许久,突然撂下,把正陶醉的柳老板吓了一跳。

薛少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天师和和尚一样戒色吗?”

柳老板不明觉厉,本以为他愿意说什么问题了,却没想到问了这么个奇奇怪怪的问题,一时失落,便随口一答。

“谁知道,这信天上东西的人,说不准都一个样。”

他见薛少爷没再回话也不再问问题,像是没听见自己的回答,自讨没趣只得继续听曲儿去了。却没料想到这不着情绪的一句话,搅地薛大少爷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夜里薛少爷裹着被子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他想着大天师那意味不明的躲避,想着柳老板说的话,手指抠着贴的玉佩,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这信天上东西的人,说不准都一个样。】

他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想起大天师第一次救他的情景,想起那伞下的相看两无言,想起每次见他来时那张脸明显上扬的嘴角和专注的神情。

谁还没个七情六欲了。

有的东西作不了假,尤其是跟人心扯上关系的。

城里传着一句话,说薛家少爷不想要的人都争先恐后地往上贴,薛家少爷想要的人跑的再远也得被贴上。

薛少爷攥紧了腰间一直别着的玉佩,卸下来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的疼痛好似减缓了些许。

我可贴定你了,骗子天师。

大天师拿着拂尘扫了扫左臂上若有似无的灰尘,算时辰薛少爷也该一如往常的上了喜堂。他背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锁了竹屋的门,本来写好了的书信斜插在门环上,被他犹豫再三咬牙取下,卷得细细长长塞进了拂尘里。

院里桃花树突然悉悉索索得响,从花叶深处窜下来一个黑影,软软地贴过来伏在天师身上,被他耸了耸肩抖到了地上,连打了几个滚翻进了一边的花瓣堆里。

小桃妖从花瓣里抬起头扑过去扯他的衣服,说天师天师,你要去哪啊?

天师笑了笑:“我要回家了,再不能来这儿看您啦。”

小桃妖一听皱了脸,那薛少爷怎么办,他以后想你怎么办,你们神仙不都是大善人吗,你不能丢下他。

天师还是笑,唇间向上的弧度加大,却怎么也不如从前明媚了。

“他有自己的命格,以后夫妻恩爱子孙绕膝呢,用不着我给人家添乱。”

自他发觉自己就是薛少爷的情劫开始,他当然知道那糟心事如何去破,可他怎么忍得住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他本就不是什么法力无边走两步地都震的在世菩萨,动了情就是动了情,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他又能怪罪谁呢?怪他师父教徒无方?怪薛少爷眼睛漂亮?

他谁都怪不上,他只能怪他自己,怪自己道行不高,怪自己口非心是,怪自己渡不了劫,怪自己戒不掉他。

不知从哪世开始,他竟然盼望起那束躲躲闪闪却藏着期许的目光能快点落在他身上。

也许薛少爷说得没错,他就是个江湖骗子。贪得无厌,害己害人。明知不该越界,却总想着来世能再见他一面,再看他一眼。

来世再来世,一眼又一眼。

直至薛少爷变成了薛少爷,他还是抱着那份再看一眼的私心走入了他的命格当中,明知有情,却不能回应。

为何你想见他却不见他?

因为我是神仙。

为何你想见他却不见他?

因为我是骗子。

大天师没再理会小桃妖不依不饶的纠缠,推开了院门。

这次,再也拖不得了。

他允了师父要去渡人行善,直至渡满百人,便可得道成仙,再不见他。

师父说,你命中九九八十一劫,这最后一劫最难成全,你忘不了情,登不了仙。

他苦笑,我当然知道。

您……您再等等我……说不定再多来几世,我就看厌了喜欢别人了您说是不?

他把这话一摆,自己都想笑。

这才刚决定离开,怎么着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大天师突然觉得肩上包袱有点重,越来越走不动。行至半路,见一身火红婚服的人骑着马冲他而来,勒紧缰绳时高头大马前蹄腾空而起,差点摁在天师那张脸上。

薛少爷从马上跳下来走近他,天师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果真是没救了,当下这种尴尬紧张局面,他心里第一反应,竟还想着红衣艳丽,衬他肤白貌美,眉目如画。

许是来人赶了一路快马,现下发丝略有些凌乱,衣衫下摆带了几滴泥水。与他四目刚一对上眼眶就通红一片。

“我不成亲了,我以后再不成亲了,我孤家寡人一个,弃了那功德圆满姻缘佳,便也不想要求而不得相思苦。”

大天师听着这话心里发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是……是不是桃花树上的小朋友跟你说什么了……?哎呀那什么……”

【大骗子在这几百年了,看着你成了好几次亲,可你每次成亲都不开心,看你成亲,他也不开心。】

【这种人间的大喜事,你们怎么不开心呢?你这次开心点,你开心了,说不定大骗子也就开心啦~】

他去竹屋扑了个空,还好失望离去时院里唯一的桃树上发出了些刻意的动静。

小桃妖还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拎不清楚着呢,只觉得对他俩好的,什么姻缘佳啊相思苦啊添油加醋的把大天师几百年的底全揭了。

他想起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大天师,那时便觉得熟悉,反复思索,却寻之无根。

如今才知道,纠葛了这么多时间,根太深了,寻到了也挖不到。

薛少爷揪着他的领子,什么铁石心肠仙上仙,你就是个怂到不行的江湖骗子,平时贫嘴就你厉害,对着喜欢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师嘴硬:“我我我什么时候喜欢您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就被一双手捏着小肩膀冲着他那张脸就是一通乱亲,大天师被亲的发懵,脸上跟烧了把火似的都快融干净了。薛少爷一下比一下亲得狠,最后干脆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才善罢甘休。

大天师再不嘴硬了,手抬起来落在薛少爷的头上,眼神飘忽,还是不敢看他。

他说,您能……能等等我吗?

薛少爷说,我等,多久都等,等到满嘴没牙了谢顶了半只脚进棺材了我都吊着一口气等你。

天师终于抬头看他。

那神情变了,不再回避,不再隐忍,不再克制,反而笑了,笑得很好看。

您总得等等我,等我渡满百人,等我过了除您之外的八十大劫,才能来收拾您这第八十一劫。

薛少爷穿着凌乱的喜服回薛府时,薛老爷已经在祠堂“恭候”多时了。

他见那满桌几乎未动的酒席和那路路中央被他亲手摔在地上的新郎帽,自知这次是被人落下大话柄了。本来没空理这些自己留下的破事,可看见他爹铁青的脸时,还是不由地怵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没跟大天师说,我想跟他说完。

薛老爷恼了,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就骂,“你怎么回事儿?你中什么妖魔鬼怪的道了!”

薛少爷跪得端端正正坦坦荡荡,他不是妖魔鬼怪,他就是个江湖骗子。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就碎在了地上,薛少爷暗下叫好,心道这可是他娘最爱,他爹这回可有的受了。

你还知道!

但我就是喜欢!

老爷子气结,话都说不利索,看,看看看,我早说生个女儿吧!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真给我丢人!

薛少爷懒得反驳,只得催促着家丁把他那气得半死的老爹扶回房间,无奈得叹气,倒也委屈他爹了,子还好点,再别想有什么孙绕膝了。

“可他也是个好神仙,他帮我除妖,救我的命,他还送我玉佩。”

他还帮我渡了情劫。

薛少爷低着头,说着说着声音腔调不对了。

是,他是江湖骗子。江湖,骗子。

他不过是个自在为大的江湖人。

他不过是个只骗得了自己的骗子。

此后日子平淡,他爹两耳一闭当没发生过这事,照样张罗着给他娶亲,后来一次一次的闭门羹吃起来挺不是滋味,倒也渐渐失了兴致。

那家的姑娘自打他逃婚再没找过他,后来和她青梅竹马成了亲,也算是一段佳话。只是城里街角巷口,还隐隐约约有些碎话,只可惜了当初男才女貌,有缘无份。

他还是孤身一人,还是常去竹屋,小桃妖比原来懂事了许多,第一次见它骑着扫把笨拙地打扫院子,薛少爷还笑那模样笑了许久。

来来回回,春去春来的,他第三次把沉睡了一个严冬的桃妖叫醒,大天师还是没有回来。

他是不是忘了我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初醒的小桃妖失落的爬在树杈上,手指拨弄着新抽的芽。薛少爷没法应它,把它从还秃着的桃花树上抱下来梳头发。

他有时候也在想,这个天师是不是又了骗他,可他有时候又觉得,这个天师不舍得骗他。

“当初跟在你身边那讨人烦的天师不在,我看你这下往哪逃。”

愣神之间竹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小桃妖看着那凶神恶煞没个人形的东西走进来,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儿的往后躲。薛少爷知道情况不太妙,把小桃妖拎起来扔回树上,刚刚安顿好,就被那
闯进来的妖邪一阵不知道从哪来的妖风卷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看来这次谁都救不了他。别在腰间十余年的玉佩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赶紧爬过去捡,手忙脚乱的,被碎片刮得满手是血。

从前倘若他遇险,天师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拂尘一抖,便可为他化险为夷。

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薛少爷跪坐在地上,方才双膝都狠狠得磕了一下,现在还疼地他直抽气。这眼见着面前妖邪越来越近,完好无损尚且无法逃脱,更别说这会儿站都站不起来。

罢了罢了,横竖都免不了一死了,只可惜还未等到他。少爷咬着后槽牙闭了眼,双手紧握成拳,手心被碎玉划破滴出了血,一副任鬼宰割的模样。他心里不禁委屈,眼睛酸,直道亏本少爷还一直惦记着你,怕是早把我给忘了,好一个薄情寡义的江湖骗子。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他甚至感到有股子阴风拂了面,寒意由脚底板冲上了头发稍稍。

只求它能放过桃妖,至少他归来时,还能替我为他接风洗尘。

大天师,来世再见……

“哎呦喂薛大少爷,您睡觉也真是挑了个没人的地儿。”

那妖邪闷哼了一声,他感到有片阴影挡在他面前。熟识的声音突然出现,薛少爷只觉得另一个阵暖流又从头发稍窜回了脚底板。

他急得睁了眼,本来还在眼睛缝里往外挤的泪这下更是跟断了线的珍珠粒儿似的。大天师起先为了护着他,被那妖邪的尖爪子划拉了几下,挠破了手臂上的皮,后来怕是被这沾沾自喜得寸进尺的玩意儿惹恼了,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专治大鬼的符冲他脑门一贴,倒下的机会都不给,那妖邪直接灰飞烟灭了。

薛少爷还跪在地上傻着眼,他清楚这鬼再阴也不是什么配用符收的。大天师转身看他之际,他傻愣愣的说了声对不起。

“什么啊您就对不起我了。”

本来板着脸缓神的人眼睛挤在一起“扑哧”一声笑了,心下明了他的意思,便解释到:“这可跟您没关系,只是觉着重逢画面打打杀杀还放了点血,怎么着都不吉利吧。”大天师走过去揉了一把薛少爷的头发,被人赌气躲过了,他只好蹲在地上,低着身子侧着头,看大少爷气鼓鼓的脸,“怎么样,等着急了吧?”

他不知他说的是这姗姗来迟却恰到好处的救命之恩,还是这姗姗来迟却恰到好处的重逢。

大天师过去拉他的手,却摸到一手的湿润和那块碎了的玉佩,本来好好舒展的双眉又蹙到了一起,赶忙把那碎玉抠出来扔了,却没想到薛少爷竟然不领情地推了他一把,拖着浑身的伤痛挪过去够那碎玉。

“你干嘛啊!”

薛少爷说着又捏上了碎玉,抬起拳头就要落在大天师身上,被人轻而易举的捉住拉进了怀里。

“哎呀——不就是个玉佩吗还跟我动气,您消消火消消火……”

“是我对不起您,我又混蛋又无赖,还死要面子活受罪,但是您得知道我最心疼您啦,真的特别特别在意您~”

“所以您别折磨自己啊,你看这小白手都弄什么样儿了,您想要我再给您一个就是了,给您一个更厉害的,保您一世平安呢。”

薛少爷把头埋在天师肩面的布料上,脸到脖子到耳尖都绯红一片,双手虚虚抱着天师的腰,猛地收紧,把自己揉进了对方怀里。

“啥啊。”

天师听着这撒娇似的语气歪头笑了笑,眼睛弯成两座桥。

“我我我我呗。”

END

后记.

“薛大少爷,我帮你渡了情劫,不知你打算怎么谢我?”

薛少爷从梦中惊醒,梦里一个花白胡子的算命先生只道出这一句话便微妙的冲他笑了笑,隐入了无边黑暗之中。

他看了看身边把桃妖当抱枕还睡得四仰八叉的大天师,心下一片迷茫,却未留意从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来人道士打扮,腰间別着拂尘,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朝林深处走去。

“我这傻徒弟呦可真够缺根筋的,扭扭捏捏折腾了几世了,才终于让着红线绕着小指把你俩拴在一块啦。”

“可别再给我造出事就好喽。”

那情劫确是大天师,只是这渡劫的活儿还真不是大天师的。

花白胡须迈着大步摇头晃脑,道这人仙情劫总算是被他整圆满了,只是可惜了自己那傻徒弟,怕还是被蒙在鼓里呢。

清晨的天微微亮,早起上山伐木的人突然被阵诡异的笑声吓得抖三抖。

“哈哈哈哈哈心愿已了心愿已了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本座又可以升职加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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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轮回注定无法逃脱

那么宿命又由谁来困舍

而我甘愿几世与你纠葛

算不算是重蹈覆辙

——《此生为墨》

第一篇大薛文……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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